作為少數民族的滿族只占中國人口的一小部分,卻高效且諧和地治國超過兩個半世紀。在北京紫禁城裡,多位清朝皇帝勵精圖治,其勤勉和付出超乎後人想像。特別在史稱「康乾盛世」的近一百四十年中,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位皇帝最以自律和奉獻精神為後人銘記。
下文即介紹皇帝們一日起居的大略情形,對後人的啟示約略可從以下三方面著眼:
一、早起晨讀
根據內廷祕笈《起居注》,清晨五時左右,清朝皇帝會起床穿衣。袍服會根據不同的季節、月分、場合和時辰來選擇。穿著妥當後,皇帝會進佛堂禮佛燒香,然後進行早讀。
據《國朝宮史》,乾隆皇帝會在乾清宮西暖閣及弘德殿,閱列朝《實錄》、《寶訓》一冊,在不間斷參鑑前朝歷史、學習先祖聖訓中,制定自己的治國方略。
早上六時至七時,皇帝已完成早讀,前去用早膳。據滿族習俗,大清皇帝每天只吃兩頓正餐,一頓「早膳」,一頓「晚膳」——即中午用膳,加上午休,約在十一時到下午二時三十分。皇帝也常在下午五時到晚上七時再用一頓非正餐,稱為「晚點」。三餐都是獨自一人用膳。
二、專注決策
大清皇帝通常上午九時三十分才開始上朝理政、處理公務,不過聖祖康熙通常在大清早就開始早朝了。
據《大清會典》,清朝早期皇帝「月之每旬五日(即初五、十五和廿五這三天)御太和殿受朝」,此稱常朝,並不討論朝政實務;「折本降旨則有御門之儀」,即所謂「御門聽政」。
康熙皇帝幾乎每天都會「御門聽政」,冬、春季早上六時、夏、秋季早上五時聽取官員匯報,地點多在乾清宮前面的乾清門。像抗擊沙俄的雅克薩之戰、平三番等重大決策,都是由御門聽政決策的。上完早朝,康熙皇帝也會向太皇太后請安。
大清皇帝日常聽取官員工作匯報、處理政務,最普遍的形式則是召對臣工,一般每天都會進行。
雍正年間設軍機處,早起由軍機大臣向皇帝奏事,或一人獨自奏對,或多人奏對。地點在養心殿西暖閣。如果擴大範圍商討,則多傳旨在養心殿進行朝會議事。
《國朝宮史》載,乾隆皇帝每天用早膳時,翻閱王公大臣名牌確定召見官員,在隨後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分批召見。如皇帝住紫禁城,一般在乾清宮、養心殿等處的暖閣內單獨召見。
皇帝接收大臣奏摺後會進行閱批,下發「硃批諭旨」直到午時(十一時)。康雍乾三朝皇帝都是上朝早、理政快;他們非常勤政,批閱奏摺不用代筆,繁忙的時候會至深夜。
三、養心為重
用過午膳,如果不需要繼續批閱奏章,皇帝通常會從事一些文化娛樂活動,包括作畫、賦詩、看戲、欣賞文物和花鳥魚蟲等;至晚上九時則已沐浴入寢,如此他們可以在天亮之前就醒來。
從順治皇帝開始,崇信神佛、學習教育,就是培養皇子世界觀所不可或缺的部分。
• 皇帝除了早晚要進佛堂禮佛燒香,晚上七時至九時間也要遵守滿族的薩滿教傳統進行祭祀。而祭天、祭地、祭五穀、祭祖等在內的重大祭祀活動,一定要皇帝親自出席並主持。
• 最成功的大清帝王不僅是善於治國的一國之君,也是具有高度精神、開闊思想的人,他們身後留下很多修煉和思想方面的著述。
• 清朝皇子們則要從小接受嚴格的傳統經典教育。康熙帝《庭訓格言》中教育皇子要清心寡慾,他說:「要多書則嗜欲淡」、「平日不自放縱」。
順治和康熙兩位皇帝以乾清宮西暖閣為寢宮。而雍正以後皇帝,如居紫禁城,理政多在養心殿的前殿,居寢則在後殿。為凝神養心,皇帝多是獨自一人就寢。被召幸的嬪妃侍寢後,會在皇帝寢宮的偏殿就寢。
大清皇帝們也是有卓越成就的書畫家。乾隆皇帝(西元1736~1795年間在位)以書法名世,康熙皇帝除了書法造詣深厚,亦如先賢孔子一樣好尚音樂,潛心研究東、西方音樂傳統。滿清王朝從建立之初就大力支持藝術文化,這對他們成功治理中原,無疑有很大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