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大紀元時報》資深記者楊傑凱(Jan Jekielek)2019年9月專訪《今日心理學》雜誌的前主編愛潑斯坦(Robert Epstein),討論上述問題。以下為訪談內容:
楊傑凱:根據您的早期研究,我們可以在監控項目中明顯觀察到,偏見會影響人們對候選人的看法。但是,如何確定人們實際投票的行為呢?
愛潑斯坦: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希望更多人這樣問我,我曾看過提出這類問題的文章,認為我並沒有真正發現任何東西。事實上我們非常確定,這會體現在人們的實際投票行為中,原因如下。
首先,在一般廣泛的選舉民調中,詢問支持候選人時,就基本預測了選民的實際投票傾向。雖然會有個別例外情況,但總體而言,預測準確率為90%到95%。選後仍會有民意調查,通常這個調查會極為準確,當然偶爾也會有例外。
但其實,我們的實驗甚至低估偏見搜尋結果對實際選票的影響。在大多數實驗中,受試者只進行一次線上搜尋,就能發現他們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響。而在現實生活中呢?人們會在長達數週或數月的時間內,進行與選舉相關的許多搜尋。如果是中間選民,他們會不斷地受到有偏見的搜尋結果影響,瀏覽到偏向於某位候選人的網頁上。如果人們一再重複看到有偏見的搜尋結果,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們有另外進行實驗來專門研究此問題,讓受試者看一次有偏見的搜尋結果,他們能受到一些影響;讓他們看第二次同樣帶有偏見的搜尋結果,則影響會逐漸增加;如果給他們看第三次,被影響的就更多了。
可以想像在實際情況下,中間選民在很長的競選期間內,不止一次、兩次、三次,而是數十次、數百次地受到有偏見搜尋結果的影響。這意即實驗所發現的結果,極可能低估像谷歌這樣的科技公司對選民的真正影響。
新監控系統 確保2020選舉公正
楊傑凱:您已開始進行另一項監測型研究,可以談談目前的情況及如何處理整個局面嗎?
愛潑斯坦:我們希望在2020年推出更具規模的監測系統。2016年的系統只是試探性質的,這種事情以前從未做過,研究過程很有意義,讓我們發展出可以保存大規模短暫經歷的方法。
到2020年,我覺得大型科技公司會更肆無忌憚,他們在2016年是非常謹慎,但卻過分自信。他們可以做很多瘋狂的事情來改變選民的投票傾向,但之前沒有這樣做。但2020年,我們預計在數月時間裡,將會有很多很多操縱手段和利用各種短暫經歷去影響選民。
我們計畫建立更大的實地調查員小組,在所有50個州中至少要有1千人。這次,我們計畫使用人工智慧(AI),即時分析每天收到的大量數據。
如果我們發現存在偏見或某種操縱的證據,我們將予以公布。一旦證據確鑿就會立即公布,可能會向媒體發表,或者公布給聯邦選舉委員會或其他當局。這勢必將造成混亂,但這是必經的過程;基本上,我猜這些公司或我們已經確定的公司會反擊。
但也可能有好的結果。一種可能是這些公司,我們稱其為行惡者,也許會退縮。如果這些公司退縮、停止使用這些技術,那麼我們將有自由而公正的選舉;如果他們不退縮,而我們繼續發現並確認大規模操縱投票的證據,我認為他們將付出慘重的代價,可能面臨民事訴訟,也可能面臨刑事訴訟。
無論哪種方式,我認為民主必勝,這是我關心的問題。我不關注任何特定的政黨或候選人,儘管我本人偏左。我關心的是民主和自由公正的選舉,因為你不知道這些對民眾不負責的科技公司如何運作,你也不知道他們將如何利用手中的影響力。毫無疑問,他們擁有這些影響力。就目前而言,至少本人認為,這些影響力被錯誤地利用著。
這些公司最近洩漏的一些資料進一步證實了這一點。一些內部告密者挺身而出,並說公司實際上在故意操縱人們的觀點、思想和投票偏好,並且大規模這樣做。
關鍵是,如果我們擁有一個大型監視系統,能真正識別出任何操縱行為,那麼這些公司很有可能就此收手,確保自由公正的選舉是最底線。當然,除此之外,由於這些公司可以改變對任何事情的看法,因此我們需要密切注意這些公司的發展。同樣地,這也需要監視系統。
我想我們考慮的範圍不應該侷限於美國,因為像谷歌這樣的公司正在影響全球20多億人。在3年內,這個數字將激增至40億以上,因此,谷歌在全球都擁有這種影響力。它確實可以影響人們的思想、行為、態度、信念,甚至幾乎每個國家的選舉。在我看來,這意味著要建立更大、更好的監視系統,以密切關注谷歌等公司,這不僅對於保護全球民主是必要的,對維護人類自主權也是必要。
谷歌是故意的嗎?
楊傑凱:您曾在2019年9月在《大紀元時報》上發表文章,提到有10種方法,不僅針對谷歌,還有其員工沃瑞斯(Zach Vorhies)揭密事件。您說過,如果是演算法本身得出的這些偏向結果,而不是人為對結果進行重新排名,會是更嚴重的問題。您可以談談這部分嗎?
愛潑斯坦:好的。最近川普總統發出了一則推文提及我的研究,雖然他沒有提及我的名字,不過這顯然是我的研究,因為我剛剛在國會作證。他發文說,這份新報告顯示,谷歌操縱了2016年大選,讓希拉蕊.柯林頓多了200萬至1,600萬張選票。他說的數字稍微不太準確,但他也錯誤理解了「操縱」的概念,我從未說過谷歌「操縱選舉」。
我承認我曾經一心一意想知道是谷歌公司裡的主管、還是只是某些員工在操弄搜尋結果和搜尋建議及其他內容、YouTube影片等。有一段時間,我非常想要了解他們是否是故意的?谷歌員工是故意的嗎?後來我終於意識到,不需要在乎這個問題,可以暫先假設他們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事實上,谷歌正在影響全世界的思想和行為及投票。我和妻子在斐濟群島住了一段時間,斐濟90%以上的搜尋都是使用谷歌。我們住在那兒時,是軍事獨裁政權統治,我們搬離後,斐濟進行了選舉。
假設他們一點也不在乎斐濟的選舉、假設他們不在乎許多國家的事情與該國選舉,但是該演算法仍將繼續發揮作用。它始終有排列順序,顯示狗糧的排列、品牌牙膏的排列、候選人的排列等,程式就是這樣設計的。
谷歌的搜尋演算法沒有對等時間規則,在進行實驗時,我們總是有一個對照組,將結果混合排列,因此會沒有偏見。但他們沒有這樣做,他們的演算法旨在告訴你什麼是最好的,並將最好的排在首位。如果你猶豫不決,排在首位的搜尋結果會改變人們的想法和觀點。
因此我意識到,當今許多重要歷史事件不是由像谷歌這樣的公司制定計畫、目標和策略所決定的,而是由電腦程式決定的。對我來說,這遠比谷歌的高階主管想要統治世界更可怕。事實是,我們製造出了這種能影響全人類的強大電腦演算法,並聽之任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