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回問孔子說:「我曾經渡過一個叫作觴深的深潭,擺渡的船夫划船的技術簡直出神入化。我問他:『駕船的技術可以學嗎?』他說:『可以。能游水的人可以教,游得好的人很快就能學會。至於能潛泳的人,即使從來沒有見過船也會立即就能駕馭它。』我再追問,他就不吭氣了。請問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呢?」
孔子回答:「唉!我教你研習那些書本知識已經很久啦!但是沒有掌握實踐經驗,又何談掌握道的本身呢?能游水的人可以教,是因為他不怕水;善於游水的人很快就學會,是因為他熟悉水性;至於能潛水的人從未見過船隻,但能立即駕馭它,是因為他把深潭看作像土山,把渡船的傾覆看作車子倒退。萬物傾覆倒退同時呈現在他面前,也絲毫不能動搖他的內心。像這樣的人,遇到什麼情況不從容呢?用瓦塊做賭注,技術發揮得一定巧妙;用銀銅帶鉤做賭注,心裡就害怕;用黃金做賭注,頭腦會昏昧糊塗。財博的技巧本來一樣,但有所顧惜時就把外物看得很重,凡是看重外物的,內心就會笨拙。」
如果人先天通水性,船也只是個外物,它只具有對生命輔助承載的效力,生命的主宰依然是人本身而非外物,因為人自身就有潛在本能(能潛水),知水性。可當人開始過度依賴外物,全憑外物來決定自身時,人的本能就會逐漸退化。
就像「懶」這個字,賴字加心為懶,很明顯當人生出對外物的依賴之心就變懶了。現代人過分追求物質享受,並幻想著「懶人有懶福」,將懶視為追求安逸的一種極端狀態,豈不知我們正在逐漸失去最寶貴的先天本能。如此失去為生命擺渡的主宰能力,就形同自己為生命的航行在設下隱患啊!
對本性真我與人體感觀的關係,「活」字有很形像的詮釋,《說文解字》中講「活」指水流聲,流動之水,也就是水的樣貌即指水性。「活」在人們心目中是生命的表徵,生而活,生下來就是為了活而奔波勞苦嗎?
那麼如何才是真實意義的「活」,這段對話給出了明示,人之初,性本善。上善若水,水性點明了「活」字神傳文化的內涵,由此不難理解,人的真正生命是主元神,而且天性是本善的,當降落凡塵已不純淨,活著是藉助肉身這葉小舟尋水性返本歸源。如若不明此理,就會重肉身慾望,那樣會本末倒置,反而將真我因肉身永遠迷失在名利場中賭鬥,生命的凶險和危機由此而生,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看來顏回是在向孔子問「道」,請示生命自度與救度眾生之「法」啊!
——轉自「正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