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L在課餘時,都分別往C的住處去串門子,而C也都把我們視為朋友般的招待,這就讓我很快的沉醉在想入非非當中。
有一天晚上,我發現L回來時神色怪異,我私揣他會不會是跟C吵架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C一定更加難受。於是我就去花店買了一株玫瑰,騎機車去找C。果然C也是一臉落寞,不過見到我帶了花去看她,還是露出了笑容表示歡迎。
她泡了茶請我,但不曉得要聊些什麼,氣氛有點僵。突然她提議,「不然去海邊走走!」我當然滿心歡喜的說,「好呀!」
我騎上摩托車載著她,在浪漫的夜色中往海邊騎去,那是我第一次載她,感覺特別飄飄然。我們在無人的海邊,迎著海風散步,看來她的心情是好多了,因為她開始自顧自的輕輕哼起曲調,旋律似有若無,但我內心卻感到無比優美。
後來她似乎意識到我正在傾聽,便換了一首流行歌曲輕輕的唱了起來,我覺得那旋律非常耳熟,但一時卻聽不真切是哪首歌?直到她唱到:「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我才想起來,那是陳淑樺的「夢醒時分」。
我不記得那一夜我們是怎麼回到C的宿舍,只是我的心,恰如那株剛綻放的玫瑰,開始逐漸凋萎了。
我依稀知道,C是喜歡L的,可是我並不放棄,因為在與C的互動中,我也感受到她的情意呀!只是當時我怎麼也不肯承認,那只是純友誼罷了!
有一次我邀了C去鹿港玩,特地借了一輛舒適的機車,載著她到鹿港逛街。途經一處玉器商店,我們如同情侶般的進去參觀,突然她看中了一只玉珮,摩娑了許久,好像是要跟我商量,又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這玉珮應該他會喜歡吧!」我沒有答腔,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在意我的意見吧!
看來她是真心喜歡上L,可是女人的心思總是帶著那麼點朦朧,不會讓人一眼就看穿的。
那一次C的妹妹來找她,C就提議:我們三人加上她妹妹,共四人,兩輛機車,來趟珊瑚潭之旅。
C分配她妹妹坐上L的機車,而C則坐上我的機車。我們從都市騎到鄉村,在一處緩坡的路上,下車伸伸懶腰。突然C走到長滿牽牛花的路旁,彎下腰去,摘下了一朵盛開的牽牛花,走到L面前,含情脈脈的遞給他。
忽然間,整個世界聚焦在他們身上,時間也因此靜止。只見L伸出手來,拿起了那朵紫色牽牛花,雙眼凝視著深情的C,宛如是一頭大憨牛一般,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從那一刻起,整個情勢明朗化,換成C的妹妹給我載,而C則是開心地跨上L的機車,在我面前繼續未完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