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路透社報導,北韓假睫毛的加工和包裝公然在中國進行,而中國是北韓最大貿易夥伴,這為金正恩政權提供了逃避國際制裁的途徑,同時也為北韓提供重要的外匯來源。
報告顯示,2002年起,中國成為北韓最大出口對象國,尤其是從2009年起,中國在北韓對外貿易中所占的比重急遽上升,2016年上升至90%。
路透社採訪了20名人士,其中15人與睫毛業有關,還有貿易律師和北韓經濟專家。他們表示,中國公司從北韓進口半成品,然後將這些產品加工完成並包裝成「中國製造」的產品。據直接參與這類貿易的8名公司員工透露,睫毛成品隨後出口到西方、日本和韓國等市場。
北韓長期以來一直是假髮和假睫毛等美妝產品主要出口國。但在中共肺炎(COVID-19,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北韓鎖國,導致出口大幅下滑。
據海關文件和4名業內人士稱,2023年,北韓製造的假睫毛透過中國大陸,恢復大量出口。中共海關數據顯示,去年邊境重新開放後,北韓對中國的出口增加了一倍以上。
去年,假髮和睫毛占北韓向中國申報出口近60%。2023年,北韓總共向中國出口了1,680噸假睫毛、鬍鬚和假髮,價值約1.67億美元。
中企藉北韓產品「壯大」
據3名中國工廠經理稱,中國製造商在2000年代初期,就開始與北韓睫毛工廠合作。業內人士表示,被譽為「世界睫毛之都」的中國東部小鎮平度,是北韓供應鏈的關鍵節點。
平度市政府表示,這個擁有約120萬人口的小鎮占全球假睫毛產量的70%。根據中國睫毛盒製造商卡利在其網站發布的2023年預估,平度約80%的睫毛工廠從北韓採購,或加工假睫毛原料和半成品。
王婷婷的家族擁有一家公司,向美國、巴西和俄羅斯出口此類產品。她說,平度的許多公司,如夢雪莉(Monsheery)包裝的假睫毛主要由北韓人生產。
她在接受路透社採訪時透露,夢雪莉藉助北韓產品從一個家庭工廠發展壯大。公司紀錄顯示,該公司成立於2015年。
崔胡哲(Cui Huzhe,音譯)是一家北韓工廠的代表,該工廠與中國合作夥伴合作成立名為「韓中加工聯合貿易公司」的合資企業。他表示,這家北韓公司將半成品睫毛運往中國,然後銷往包括美國、歐洲、日本和韓國在內的市場。
北韓9成外匯流入政府手中
美國國務院和國際專家估計,北韓公民高達90%的外國收入都被平壤政權掠奪,許多北韓人生活在貧困之中。路透社無法確定睫毛銷售收入中有多少流回金正恩政府,或如何使用。
首爾制裁律師辛東燦(Shin Tong-chan)表示,「我們不得不假設⋯北韓每月透過睫毛貿易賺取的數百萬美元,正被金正恩政權使用。」上述觀點得到了另外兩位國際貿易專家的證實。
中共外交部發言人稱,北京和平壤「是友邦」。2006年以來,聯合國安理會試圖通過近十幾項制裁決議,來阻止平壤的核武計畫,這些決議限制北韓貿易煤炭、紡織品和石油的能力。美國財政部發言人表示,美國「積極執行」對北韓的一系列制裁,也會「繼續積極針對平壤其他創造收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