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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瞬間】《蒙娜麗莎》失竊案

羅浮宮《蒙娜麗莎》每天約吸引2萬人前來觀賞,每位遊客平均只有50秒觀賞時間。(Getty Images)
羅浮宮《蒙娜麗莎》每天約吸引2萬人前來觀賞,每位遊客平均只有50秒觀賞時間。(Getty Images)

文/江峰
法國巴黎羅浮宮,20世紀初這裡跟現在很不一樣。沒有防彈玻璃,沒有高級的警鐘系統,每一幅傳世之作下面,都用畫架支撐著,畫廊顯得更加狹窄了。不過,也因此多了一份私密性,人們很容易走進名畫人物的心靈中。

但在羅浮宮中,有一幅畫很特殊,她的神祕讓你琢磨不透,這就是達文西在1503年前後,為佐貢達夫人畫的人物畫──《蒙娜麗莎》。

1911年8月21日,這天是周一,按照慣例羅浮宮閉館,只有少數工作人員在大廳裡走動。在總管巡視之後,館內更加顯得空空蕩蕩,空氣中只有油畫顏料中的亞麻仁油香氣和油畫裡的人物,悄悄的耳語。

一個穿著白色罩衫的維護工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他沒有左顧右盼,直接向《蒙娜麗莎》走去。《蒙娜麗莎》只有30英寸(76公分)高,21英寸(53公分)寬。在1900年代,她一直被掛在另外兩幅名畫之間——來自義大利名家克雷吉奧的《神祕婚禮》和提香的《阿方索寓言》。

這兩幅作品的個頭要比《蒙娜麗莎》大得多,場面和人物都很飽滿,顯得《蒙娜麗莎》很冷清。白衫人走到這幅名畫前,輕輕托起畫框,往兩側傾斜上揚,油畫輕鬆的離開了牆上。他把畫框卸下來,把畫捲到大衣內之後,輕鬆出了羅浮宮。

第二天,一個畫家來到羅浮宮,他按照計畫要來臨摹《蒙娜麗莎》。可是當他來到《蒙娜麗莎》應該出現的地方時,發現牆上只有四顆木釘,幽幽看著畫家,帶著一種嘲笑。

愛國主義?還是愛情?

瘋狂的尋找隨即展開,可一切無濟於事。第二天,當時世界上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巴黎人報》,在頭版登出了《蒙娜麗莎》巨大畫像,上面大標題是「佐貢達夫人逃離羅浮宮」,標題下還有一幅諷刺性的漫畫:蒙娜麗莎咧著嘴笑,旁邊寫著:「我真高興,400年後我終於自由了。」

1914年1月4日,遭竊的《蒙娜麗莎》被運返巴黎。(Getty Images)1914年1月4日,遭竊的《蒙娜麗莎》被運返巴黎。(Getty Images)

《蒙娜麗莎》就這樣失蹤了。人們,不管原來是不是喜歡藝術的,都排著隊來到羅浮宮,參觀那四顆幽幽的木釘子,站在空空的牆壁面前,想像著蒙娜麗莎依然微笑的模樣。

《蒙娜麗莎》的確是一件寶貝,但是原來沒有那麼大知名度。現在人們都在猜測,這個神祕的女人,去哪裡了?

直到兩年後,佛羅倫斯古董商阿爾弗雷德收到一封信,作者聲稱要把畫「歸還」義大利,前提是必須支付他五萬里拉的費用。

阿爾弗雷德通過對照手上原件的照片,以及原畫上的龜裂紋(即顏料上的裂紋,被稱作畫的「指紋」),結果證明這正是《蒙娜麗莎》真品。他說服這個人回酒店等候獎金,然後就報了警,將這位原名叫佩魯賈的竊賊抓獲。

佩魯賈曾經是羅浮宮的粉刷匠。當年就是他穿上了維修工的外罩,偷走了名畫。他在法庭上交代,在羅浮宮工作的時候,就暗戀上了畫中主人佐貢達夫人,在法庭上,佩魯賈除了愛情之外,給出了另一個堂皇的理由,那就是不忍看到那麼多義大利藝術品落入他國之手。他這不是偷竊,是把國寶送回祖國,完全出於愛國熱情。

愛國主義和愛情是義大利人除了足球以外,最著迷的兩個話題,所以佩魯賈的自我辯護,讓義大利人群情激昂。最後他只被判了義大利刑法中最短的刑期——七個月。議會在經過一番激烈討論之後,將《蒙娜麗莎》送還給了法國。

佩魯賈的愛國主義與愛情一樣,無法辨別真偽。但是這幅畫的確是法國擁有的,跟愛國主義真的沒有關係。那麼達文西是怎樣把這幅畫交給法國人,掛在了羅浮宮的呢?

從佛羅倫斯到法國

文藝復興的發祥地佛羅倫斯,出了三位巨匠:達文西、拉斐爾、米開朗基羅。

1517年冬天,一頭小毛驢載著一位沉甸甸的老人,和一個沉甸甸的木頭箱子,長途跋涉,穿過阿爾卑斯山來到了法國。

老人就是達文西。他之所以沉甸甸的,是因為他腦子裡放不下的,全是對於佛羅倫斯新一代藝術巨匠米開朗基羅的妒忌與無奈。

箱子裡之所以沉甸甸的,是因為裡面裝滿了幾十年來自己的心血之作,其中就有他心愛的《蒙娜麗莎》。

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提出重金,聘他到法國來安享晚年。達文西一想,這很不錯,免得自己在佛羅倫斯抬頭低頭,總要看見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於是他讓弟子牽著毛驢,前往法國。

雖然達文西當時已經進入創作的晚期,但是他畢竟是整個歐洲文藝復興時期最完美的代表。隨著他的到來和國王的推動,法國雕塑、繪畫、建築開啟了新紀元。據說達文西最後就是在弗朗索瓦一世的懷中離開了人世。

在達文西去世後,佛朗索瓦用4,000埃居(écus)的高價,買下了包括《蒙娜麗莎》在內的所有遺作。原先掛在楓丹白露王宮,後來羅浮宮重新整修,從鬧市中菜市場的喧囂,變成了博物館,《蒙娜麗莎》才喬遷新居。失竊案發後,報紙的連載,讓達文西的傳世之作,拂去厚厚的塵土,驚動了俗世凡間。

名畫回到羅浮宮後,兩天就有十萬人前來瞻仰。真是一偷成名,成了羅浮宮的鎮館之寶。

神祕微笑 增添了距離感

達文西的自畫像,1512年。(Getty Images)達文西的自畫像,1512年。(Getty Images)

很多人都聽說過「蒙娜麗莎神祕的微笑」。其實,那就是文藝復興時代肖像畫的手法,叫「暈塗法」。用光影的變化,不用輪廓而純粹以明暗將肌體塑造成形。這種朦朧效果,容易造成視覺上的錯覺和想像空間。所以你一看,蒙娜麗莎的眼角、嘴角、臉頰等處若有似無的陰影,正是決定其表情似笑非笑、難以捉摸的原因。

如今,《蒙娜麗莎》已經擁有了一個單獨的空間,不需要再跟其他名畫擠在一起,當三明治了。不過正因為有了一個安全的距離,所以遊客也不怎麼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的微笑了。

——轉載自《新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