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華為財務長孟晚舟獲釋後,乘坐中共政府的包機從溫哥華返回了中國。孟晚舟獲釋的消息引起網路極大關注,有華裔律師認為,該事件中華為是最大輸家。
孟晚舟回國與家人團聚的消息,在中國社交媒體上引起一片歡呼,有網友稱:「孟以不認罪的方式回國,值得點讚。」環球時評還稱,孟與美國司法部達成協議,向美國紐約法院只承認了有關這個案件的「事實陳述」,但表示「不認罪」,從而維護了自己和華為公司的尊嚴等。
不過,中國牆內與牆外是兩種聲音。在推特上,中國資深媒體人高瑜轉發了知名律師莫少平對孟晚舟案的分析,指出孟簽的是一份暫緩起訴的和解書,因為案件還沒有到最後庭審階段,也就不用考慮「孟是不是要當庭認罪」。
莫少平認為,根據這份和解書,美國政府暫時選擇不起訴孟,孟可以立即獲得自由,但孟在和解書裡承認了幾乎所有美國司法部的事實指控,而且不得反悔或改口。
莫少平還具體指出孟承認的內容包括:「Skycom這家香港公司在存續期間是受華為控制的;華為通過Skycom向伊朗銷售了包括美國晶片的設備,違反了美國對伊朗的制裁和出口管制法;孟和華為在與香港銀行開展金融業務的事實,隱瞞了華為與Skycom的真實關係。」
孟簽署這份和解書後,兩名被中共扣押的加拿大人——加拿大前外交官康明凱(Michael Kovrig)和商人斯帕弗(Michael Spavor)已經在中國獲釋、25日回到加拿大。因此律師認為,孟的和解書和中共放人互為交換條件,同時證實了中共的「人質外交」。
前加拿大外交官羅伯遜(Colin Robertson)週六告訴CTV新聞頻道,康明凱、斯帕弗的迅速獲釋表明他們的拘留實際上是報復性的。「這顯然是承認,這確實是為了孟晚舟(被捕)的報復性劫持人質。」
美國、加拿大和孟三方的選擇
莫少平並就孟、加拿大、美國三方角度,進一步分析孟為何要承認這些事實,是孟的律師團認為最終獲釋可能性很小,才會建議這個方案。他分析,懲罰孟個人看起來不是最終目的,華為才是美國要搞的對象。
美國司法部在24日當天聲明就說:「孟已經承認了華為非法銷售到伊朗和欺騙金融機構的事實,我們將繼續針對華為的案子,我們期待在法院證明我們的案子。」律師還解釋,有了孟的這個事實承認,華為在美國將無法翻案,只會遭受更嚴厲的懲罰。
而加拿大為什麼要這麼選擇?「孟的案子對於加拿大是一個燙手山芋,夾在中美之間的衝突十分難受。加總理因為兩個加拿大人的事屢遭民眾質疑,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最後律師總結:「所以綜合看來,華為是這場交易的最大輸家。」
美國司法部對華為公司的刑事控訴仍在
中國資深媒體人曹山石也認為,「在協議中孟晚舟承認了華為對Skycom的實際控制權以及對其關係的『不實陳述』,為後續美國司法部門起訴華為提供了證據,並且美國司法部門也表示正在為起訴華為做準備。」
《華爾街日報》的報導也表示,孟晚舟獲釋不代表完事,美國司法部對華為公司的刑事控訴仍在,且美國檢方可能會拿孟晚舟在協議裡坦承不法的供詞當證據,繼續對付華為。
還有網友認為,黨國已經徹底拋棄華為了,無論之前華為是一個什麼性質的企業,它都已經完蛋了,連迴光返照都不會有,理解了這一點,就明白為什麼會出現現在的和解。
就加拿大兩公民突然獲釋回國,北京律師劉曉原回應表示,「這個問題,我也難以從法律上找到答案。斯帕弗是在8月11日被判處11年刑期,並附加驅逐出境。如他沒有上訴,判決早已生效。至於驅逐出境,則是主刑執行完畢之後。而康明凱又未判,就給放人了。要回答這道難題,只能談政治而不談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