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羅彬是原中共駐紐西蘭奧克蘭中領館的一名後勤員工,在抵達奧克蘭兩個月後神奇逃脫。
2018年5月,時年34歲的董羅彬在逃離後不久曾接受《大紀元時報》專訪,但出於安全考慮,這段驚險、曲折、鮮為人知的經歷直至日前才首次公諸於眾。
中領館人員被全方位監控
董羅彬在中國時因為信仰天主教受到長期壓制,對中共強烈不滿,他被外派到奧克蘭中領館之後,出逃的念頭越發強烈,但中領館對員工的嚴密控制成為重重阻礙。
「首先就是沒有錢。」董羅彬說,中領館人員的薪資都不會發給本人,要等工作期滿回到中國後才一起發,這是跑不了的一個重要原因。但更大的問題是沒有身分證明,他的護照從下了奧克蘭機場就被沒收了,被統一放在機要室,普通員工都不能進去。
中領館還規定外出至少要3人同行,相互監督。館內更不允許瀏覽當地的網站,使用的手機卡、互聯網設備、Wifi都是中領館提供的,一切都被監控。
「想投奔自由,面臨的最大障礙是決心!」董羅彬表示,中共多年的洗腦與精神恐嚇,讓他覺得逃跑就是「政治叛逃」,如果失敗就死定了。且跑出圍牆外面一個人也不認識,誰能幫助他?國內的家人會面臨什麼……?這些障礙像山一樣壓著他。「你明明知道,出了這個門就是自由世界,但是你就是出不去。」
天無絕人之路
所幸,董羅彬透過關係買了一張當地的手機SIM卡,打開了他精神家園的大門。當晚他就瀏覽了《大紀元》、《美國之音》等海外網站,方知世上原來有這麼多正義之聲,「這是我到紐西蘭之後所受到的最大鼓舞!」
他隨後又發現了中領館的一個監管漏洞。奧克蘭中領館的地址是大南路588號,當時中領館剛買下隔壁的590號,房屋還沒來得及裝修,沒有大門。他的宿舍樓正位於590號,是用鏈條鎖從外邊鎖上,但可把手伸出去從縫隙打開門鎖。
董羅彬還通過工作的便利獲知,該棟樓的監視器還沒安裝好,更巧的是,中領館後面不遠處的馬路對面,竟然有一座天主教堂。「我就在(一天)夜裡悄悄的出去,去敲神父的窗戶。」一試之下果然成功,他也透過手機翻譯與這位印度裔神父溝通,再回到住處,沒人發現他。
禍兮福兮
董羅彬一而再,再而三「偷溜」,享受短暫的自由,但意外發生了。2018年5月6日星期天,他從教堂回來一看,手機有七個未接來電,致電者正是他的上級黃某某。董羅彬心想:「壞了!」黃某某知道董羅彬一個人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幾名新來人員被要求去紐西蘭汽車協會更換駕照,護照也臨時還給個人。回來之後,黃某某把董羅彬叫到辦公室,叫他簽一張「違紀通知單」,對他一陣痛批。忽然有人進來說「高級訪問團」來了,要求馬上去接機。黃某某起身就走,忘了把董羅彬的護照收走。
「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如果沒有護照,什麼事都辦不了。我果斷地決定——走!」當時是中午12時,「我很緊張」,他立即回去收拾行李,趁著同事去機場、其他人員在休息,準備逃離。
但當他正要出發時突然猶豫了。「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快走,快走。』我下意識地回頭,發現一個人也沒有。我立即明白了——這一定是神的指引!於是我不再遲疑。」
董羅彬離開宿舍的時候,還特意在門外擺了一雙鞋,故佈疑陣。
再一次意外
董羅彬直奔教堂而去,從領館到教堂快步走要三分鐘,當天中午街道上反常的一個人都沒有,「寂靜到我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但當他快步走到後發現大門緊鎖,神父竟然不在。他當時就傻眼了——又在計畫之外!
董羅彬四下張望,發現教堂旁邊有一所教會學校,一位女老師正在上課。他立即衝了過去,用不太流利的英語尋求幫助。「我就像射出去的箭一樣,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藉助翻譯軟體的短暫交流,女老師幫忙去找神父,可是仍沒找到。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大概過了三五分鐘,董羅彬聽到「滴滴」一響——警車來了。原來女老師報警了。董羅彬心想:「這下完了,要把他抓回去了!」
兩個警察進來,右手扶著槍。董羅彬急中生智,立即拿出脖子上掛的聖牌項鍊給他們看。女老師好像突然明白了,立刻上前對警察說了些什麼,警察的態度馬上變溫和了。
董羅彬對警察承認,「我是從中領館逃出來的,你如果把我送回中領館,我肯定就死了。你無論把我弄到哪裡都行,只要別把我送回去(中領館)。」
警察對他說:「你放心,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感受神跡
兩名警察隨後把董羅彬帶回了警局。董羅彬試著聯繫曾在網上接觸過的澳洲民運人士,對方立即有所反應,再幫忙聯繫一個認識的紐西蘭人。最後,把他從警局接出來並送他到律師事務所那裡的已經是輾轉聯繫的第六個人了。
董羅彬在此不僅感受到正義力量的強大也感受到神跡——如此緊湊的鏈條,但凡其中有一個環節掉鏈,他都不可能出逃得如此順利。
回想這次毫無計畫的突然出逃,董羅彬說,「這次完全是計畫之外,我自己都想不到。所以我覺得完全不是我個人可以做到的,冥冥之中有神在指引我,給予我這個力量。」
董羅彬在逃走半年之後獲得紐西蘭政府的政治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