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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出招打擊中共非法捕撈

中國遠洋捕魚船隊涉嫌非法掠奪阿曼的魷魚資源。圖為2010年12月22日,韓國海警船發射水炮阻止中國漁船(中)非法捕魚。(Park Young-Chul/AFP)
中國遠洋捕魚船隊涉嫌非法掠奪阿曼的魷魚資源。圖為2010年12月22日,韓國海警船發射水炮阻止中國漁船(中)非法捕魚。(Park Young-Chul/AFP)

文/記者程雯
一支中國遠洋捕魚船隊的自動識別應答器顯示,該船在阿曼專屬經濟區(EEZ)之外的海域進行捕撈作業,但是美國商業衛星探測到的信號表明,該船隊就在距離阿曼海岸200海里(370公里)以內的EEZ內,該船隊涉嫌非法掠奪波斯灣國家阿曼的寶貴魷魚資源,侵犯了阿曼經濟海域的捕魚權。

此事發生在2021年1月。《經濟學人》直到兩年半後的8月15日才把它報導出來。這顯示出美國和印太地區盟國已經在使用天羅地網般的新工具來追蹤共產中國的非法遠洋捕魚及海上軍事活動。

美太空數據 助盟友監視海域

據《經濟學人》報導,由美國、澳洲、印度和日本組成的「四方集團」(Quad)在2022年5月召開的第二次領導人峰會上,啟動了一項「印太海域夥伴關係倡議」(IPMDA)。根據該倡議,四方集團國家與民營公司(主要是美國的民營衛星公司)簽約,為印太地區各國政府提供從太空蒐集的、接近即時的數據,協助這些國家監測其沿海水域,並更有效的利用他們有限的海軍和海岸警衛隊資源。

這是四方集團為捍衛「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免受中共軍事和經濟脅迫的明顯行動之一。這也突顯了印太地區的敏感性,因為許多國家擔心中共在印太的軍事和非法捕魚活動,但又擔心直接挑戰中共或捲入美中之間的對抗。

中共指責美國及四方國家抹黑中國的海上活動,但是其龐大的遠洋捕魚船隊被指控在非洲、南美和太平洋島嶼周圍非法捕撈。

在今年5月的四方領導人峰會上,他們表示IPMDA已經向東南亞和太平洋地區的政府提供數據,並將在幾個月內擴展到印度洋。他們沒有提及中國,而是強調這些數據在打擊「非法、未報告和無管制」捕魚,及應對人道主義危機方面的效用。

海域監測計畫具戰略意義

北京大學海洋戰略研究中心主任、中共「南海戰略態勢感知計畫」負責人胡波預測,IPMDA很快將擴大到針對中國海警和海軍艦艇的監視行動。

西方的國防專家也強調了IPMDA的軍事應用。華盛頓智庫「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今年7月表示,IPMDA「開發了組織上的基礎設施且落實監視操作,讓四方集團及其合作夥伴可以把這個再利用到軍事行動上,包括監視中國(共)針對臺灣的行動」。該中心還建議使用空中無人機來加強IPMDA監視計畫。

中方船隻捏造數據

近年來,由於中共不斷強化其在南海的主權主張,菲律賓等五個東南亞國家經常為此與中方發生爭議。

這些國家面臨的挑戰之一是,中國海警和捕魚船隊也在執行中共的海事主張,但經常停用船上的「自動識別系統」(AIS)轉發器。AIS可將船隻的身分和位置傳輸出去,在關掉AIS的同時,這些中國船隻會發出假數據,對外傳輸不準確的身分和地理資訊。

近年來,中國調查船也在印太地區作業,而且也沒有傳輸AIS數據。自2021年以來,中國遠洋貨船也變得更難以用傳統方法進行追蹤。當時中共稱為了阻止外國情報蒐集而通過新法律,隨後許多船隻都停止傳輸AIS數據。

與此同時,新的海洋監視手段也在應運而生。民營衛星公司可以提供高解析度的攝影、無線電頻率監測和合成孔徑雷達(透過從地球表面反射微波來生成圖像)的服務。人工智慧(AI)也可以更快速分析此類數據和圖像。

識別及定位中共非法漁船

美國數據分析公司「鷹眼360」(HawkEye 360)是IPMDA的承包商之一。該公司成立於2015年,擁有一個由21顆低軌衛星組成的衛星網絡,可以在AIS傳輸器關閉的情況下持續監控船舶上的導航、安全和通訊設備發出的無線電訊號,然後再將這些資訊與衛星圖像等資訊交叉分析,最後對船舶進行身分識別和定位。

鷹眼360表示,該公司利用自己的數據協助辨識2020年在厄瓜多附近海洋保護區內涉嫌非法捕魚的中國船隊,及2021年在阿曼專屬經濟區內非法捕撈魷魚的中國船隊。鷹眼360還跟蹤了在南海爭議地區的中共海警船隊。

鷹眼360​​拒絕透露該公司與IPMDA的合約金額,但表示他們直接向美國政府提供數據,然後由美國政府將數據分發給IPMDA計畫的參與者。

澳洲政府於今年7月與鷹眼360​​簽約,提供數據給太平洋島嶼論壇漁業局(PIFFA)。該局協助其17個成員國管理他們在太平洋的鮪魚資源。

PIFFA的總部在索羅門群島。索羅門群島於2022年與中共簽署的安全協議引起美國及其盟國的警惕,他們擔心該協議可能會導致中共在索羅門群島建立軍事基地。中共和索羅門群島都否認有此類計畫,但美國和盟友澳洲此後擴大與太平洋島嶼國家的外交接觸,並增加對這些島國的財政和軍事援助。

以美國為首的聯盟希望透過這些行動,在印太地區贏得更廣泛的支持。不管中共是否會改變其非法捕魚和非法領土主張,但是曝光中共具有侵略意味的隱蔽海上軍事活動,至少是一個很好的起點。

拜登制裁中共非法捕魚

美國財政部在2022年12月對兩家大型中國漁業公司及其高層主管實施了最嚴厲的金融制裁,這是拜登政府首次對中共的非法捕魚進行重大制裁。此舉也讓人們重新關注中共捕魚船隊及其參與非法遠洋捕魚的情況,因為這種做法既搶奪了他國的魚類資源,又侵犯他國的主權水域,也對瀕危的魚種、魚群帶來滅頂之災。

受到金融制裁的公司之一是在那斯達克股市公開上市的中國福建平潭海洋公司,該公司還受到「全球馬格尼茨基」(Global Magnitsky)問責法的制裁,這是美國首次認定一個在美國上市的公司犯有最嚴重的人權侵犯行為。

根據數位媒體「連線中國」(The Wire China)去年12月的報導,過去二十年來,隨著中國近海水域的魚類資源澈底枯竭,中國漁船正冒險進入國際水域和其他司法管轄區進行「非法、不報告和無管制」的捕魚活動。

據聯合國的定義,「非法、不報告和無管制」指違反當地法律和國際法律,且侵犯主權水域、保護區水域的非法捕撈活動。

中國目前有世界上最大的遠洋捕魚船隊。2020年,一支由近三百艘中國漁船組成的遠洋捕魚船隊被發現在厄瓜多加拉巴戈斯(Galapagos)海洋保護區附近海域進行拖網捕撈,引起國際社會的強烈批評。

該海洋保護區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的世界遺產,位於南美國家厄瓜多海岸以西1千公里處的太平洋上,是世界第二大海洋保護區,也是世界上擁有最多生物多樣性的地區之一。

「非法、不報告和無管制」捕魚活動還因強迫勞動而臭名昭著,中國漁船上的勞工經常受到剝削和虐待。美國財政部援引的案例顯示,一艘中國漁船上的船員被困在海上13個月不能進港休息,期間有5名船員死亡,其中3人的屍體被扔進大海裡。

據估計,「非法、不報告和無管制」捕魚活動每年價值高達235億美元(約新臺幣7,550億元),使其成為繼非法採礦和開採木材之外世界第三大利潤最高的自然資源掠奪犯罪。

隨著中共不斷在印太地區增強其政治、經濟和軍事影響力,中共的「非法、不報告和無管制」捕魚活動也日益成為美國及其盟國的優先考慮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