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鳳凰網發布〈瘋狂的保研:檢舉同學,獻血加分,規則盲盒〉一文,描述了中國大學生的保送研究生內捲(惡性競爭)現狀。文章指出,考研究所已經成為大學生畢業的首要出路。2024年6月,至少有11所中國大學畢業生考研究所比率達到或超過了七成。與此同時,研究生招生規模正在不斷擴大,全中國已有28所「雙一流」大學研究生數量超過了大學生。多間研究型大學也在這個夏天宣布,將不少科目的研究生學制延長一年。
但是,考研究所競爭非常激烈,為了爭取保送研究生名額,「加分」成了大學生涯中最大的誘餌。學生們為了加分,寧願上「水課」(學不到知識),也不選自己感興趣、能學到知識的好課。有的學生為了獲得課程的高分,上課一直往前排坐,還在備忘錄隨時更新向老師提問的「刷臉話術」,甚至到了節假日給每個老師都發不同的專屬「祝福話術」,目地就是讓老師給自己加點「印象分」。
文章描述,大學裡的任何活動,只要在推送消息的醒目位置標註「有綜測加分」,活動諮詢群組一下子就能湧入一大批人;聽說考證照可以加分,就有人從大一開始就羅列了一堆考證計畫,普通話、計算機、初級會計、教師資格證,甚至還有同學問辦結婚證能不能加分。此外,聽說無償捐血者能夠加分,校園附近的捐血車外「人頭攢動」、擠滿了大學生。
除了自己爭取加分,有些學生還想法設法把自己的同學擠下去,同學間相互檢舉是很常見的事,有學生因為被同學檢舉在宿舍使用違章電器,而失去了到手的保送名額。
除了檢舉,有學生在網路上寫長文控訴自己被室友「背刺」(暗中攻擊)的,如室友對同學說自己要出國,一直在準備雅思(IELTS)考試,該學生就沒有把室友當成競爭對手,臨近最後排名算分時,室友突然發表一篇加分論文,加分後剛好排在了該同學的前面,也搶走最後一個保送名額,該學生最後被淘汰。
不透明的保送研究所規則
在這惡性競爭背後,是大學裡完全不透明的保送研究所規則,學生無法知道這些分數是怎麼計算出來的,只能孤注一擲、賭上所有。文章指出,由於極度的焦慮和長時間的內耗,很多學生產生了身體和心理的問題,甚至有學生因為保送不成功而選擇輕生。
有學生在網路發文說,把大學過成一張簡歷: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思考能不能放在簡歷上、能不能保送加分。
最後,文章引述一位學生的話說,「這些年我腦子裡總是會浮現一個畫面:所有人都像猴子一樣在一條光禿禿的桿子上往上爬,桿頂上放著香蕉,誰爬得高,誰就能更快拿到香蕉。為了爬得更快,有的猴子會開始推搡,想辦法把其它猴子擠下桿去,體弱的猴子一個個被摔在地上,強者踩著其他猴子的肢體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