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說,這部電影主要透過主角日常生活中各種細節的堆疊,以描述生命在此刻當下的「短暫美好」,像是起床梳洗、澆水、吃飯、開車、聽音帶、刷馬桶、公園休憩、拍照、看書、就寢、沖洗照片、人物對話等。這樣的生命,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宏大的目標,也因為時光在流逝之間,已然成就了當下永恆美好的意義。所以,就如同電影情節中主角所說的:「下次是下次,現在是現在。」生命就在當下,它已自成自己的意義,如此罷了。
看完這部電影,使我想到了自己從事居服員陪伴長者期間,那些「吉光片羽」所堆疊的分分秒秒時光,我感受非常深刻。也或許,對很多從業人員來說,照顧服務僅是一份工作罷了。但對我來說,它的真正內涵,其實是「協助與陪伴」。說得更透澈一點,我們所陪伴的,表面上看似為「實體的長者」,但實質上卻是他們一分一秒流逝而追不回的「老化時光」。話說回來,生而為人,我們再怎麼進步、再怎麼偉大,都始終無法克服兩件事:一是「地心引力」,二是「時間流逝」。
自從做了長照工作後,我才發現,自己其實很「活在」那個陪伴長輩的當下片刻裡。而這跟做老師,認真投入在講課的每分每秒,啟蒙學生的那種忘我情境似乎有點類似。也因為世界之大,而能夠相互陪伴、走一段路的,都是人生中多麼難得的一種緣分。只不過,不同於學校中師者對於學生的啟蒙育化,長照裡的陪伴,其實是一段長者在生命末端以協助他「安頓身心」的過程。而上述這兩種歷程,都有著以下這三項內涵:時光流逝、當下投入、協助與陪伴。
我們常說,要好好「把握現在」,的確,若沒有好好把握現在,怎麼會有美好的未來呢?但也有句話說,「出生入死」,的確,人一出生之後,便是邁向死亡,這也是多麼簡單的道理。那麼,現在在哪裡?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這些的確都是好問題。
想一想,我的「完美日常」是什麼?或許是專注在「時光流逝、當下投入、協助與陪伴」罷了。只是,就在一轉眼之間,未來來了,人也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