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瞭望】軍事AI使聯合全域指揮控制成為可能

勝利或取決於管理能力

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應用程式，實際上非常重要，因為終極的致命能力往往不一定是直接用於殺戮的武器。200年前，普魯士統一德國，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其總參謀部的卓越領導力。二戰中，納粹德國用無線電通信協調機動作戰，而他們的對手法國還在使用有線電話和信號旗，使德國有機會用少量的裝甲部隊碾壓對手。今天，五角大廈正在嘗試用16個月的時間打造一個前所未有的智慧系統，取代其龐大的官僚行政機構，以滿足全球戰爭至關重要的需要。五角大廈可能早就意識到，勝利並不屬於擁有最大飛彈的一方，而是看誰擁有最有效管理極其複雜的戰爭系統的能力。

今天，人們透過文件、語音及各種形式的溝通，已經不足以掌握和管理陸地、海上、空中、太空和網路空間這五個領域中快速變化的事件。在這五個「域」之間快速共享資料、情報和指令的需求，促使美國國防部嘗試開發一種由AI驅動的CJADC-2系統。雖然CJADC-2還是一項發展過程中的新功能，許多人仍然驚歎它的複雜程度而不敢相信它正在走進實戰使用，但在過去一年中，它的第一部分功能已經從實驗轉向了現實世界的實際操作。

為作戰人員提供「上帝視角」

2024年2月，時任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希克斯（Kathleen Hicks）宣布了CJADC-2的初始版本，用軟體業的行話說，就是「最小可行能力」。

初始版本代表了結合軟體應用程式、資料整合和跨域作戰概念的基本能力，旨在為作戰人員提供決策優勢。換言之，它可以應用於陸、海、空、天和網路所有作戰領域，使作戰人員能夠擁有「上帝視角」，並在受到威脅和必要時具有擊敗全球任何對手的優勢。該版本的重點是在美軍的11個四星級作戰指揮部（作戰司令部）之間共享訊息，軍方也可以立即開始對其進行擴展。

希克斯表示，CJADC-2的最低可行能力現在已經實現並準備就緒。她說，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透過許多團隊的努力，他們已經按時、按目標交付了任務。第一次疊代（iteration，又譯迭代）已被證明是低延遲且可靠的，她用「漂亮」一詞形容軟體可以為武器硬體所做的事情。

她解釋說，對AI的投資可以大大提高指揮官決策的速度、品質和準確性，使他們在威懾衝突和贏得戰鬥方面具有決定性優勢。

本質上，軍隊最關心的CJADC-2功能之一是火力控制。美國軍隊不乏最先進的武器系統，從空軍的隱形戰鬥機、轟炸機，到海軍的飛彈潛艦和驅逐艦，再到陸軍的新型精確打擊飛彈等。傳統上，用哪種武器攻擊哪個目標，需要大量情報、時間、人員和分析，因此傳統的方法很難適應瞬息萬變的戰場情況。特別是在無人機、衛星和感應器提供的情報越來越多的情況下，使情報獲取、識別、分類、決策和行動過程越來越複雜，人類也越來越不堪重負。（未完待續，小標為編輯所加）——《大紀元時報》首發。

「聯合火力網路」

CJADC-2的大部分工作集中在「聯合火力網路」（JFN）上。它會自動提供「誰應該射擊誰」的決策建議，以便幫助人類指揮官做出決策並指揮部隊完成任務。聯合火力網路的原型機在2024年6月的太平洋「英勇之盾」兵棋推演中，已經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1.0版」預計將在2025年初投入使用。

CJADC-2最低可行能力和聯合火力網路從全局出發自上而下的看待戰爭，這將或多或少地改變美國軍隊自下而上和富有創造力的作戰模式。因此，CJADC-2的工作觸及到戰術層面，需要一線部隊直接共享數據，而不是等待上級指揮部門的命令，這要求CJADC-2與前線部隊或單兵之間建立數據連接。事實證明，這在技術上異常複雜甚至被認為「不可能」，特別是隨著軍隊部署了越來越多不同類型的複雜傳感器。

樂高概念 隨意組合不同軟體

2024年12月初，五角大廈宣布與Anduril工業公司簽署了一份為期三年價值1億美元的合約，用於大規模推廣該公司的Lattice Mesh軟體套件，使CJADC-2中的處理單元能夠理解來自上百個不同系統傳感器的回饋，而無需等待中央處理器進行資料整理。這使得CJADC-2與小部隊、移動的裝甲車、坦克、炮台甚至單兵之間，有可能建立指揮控制關係。

CJADC-2發展過程中另一個反覆出現的問題是，它不是面對一件事，而是數十個用於不同目的、來自不同承包商的不同應用程式，這迫使五角大廈改變傳統的、由單一主承包商運作的大型專案方式，而需要在一個計畫中聯合多個主承包商。由於不同供應商的技術往往使用不相容的標準和協議，這使得共享數據變得困難或不可能。因此，五角大廈希望CJADC-2的工作方式更像樂高玩具，任何零件都能夠相互連接、更換或重新組合。

五角大廈人工智慧辦公室今年5月推出了一種設計軟體系統和構建這些系統合約的新方法，這就是Project Maven情報分析AI系統，它可以將專案的不同元素解耦（decoupling，又譯去耦合，在電子學中是指避免子系統間不希望出現的耦合效應），這樣就可以讓不同承包商建造的單元順利的協同工作。這幾乎可以看成是CJADC-2發展過程的一個里程碑，AI系統的加入使之前的許多「不可能」成為可能，並直接導致了CJADC-2開始走向實戰演習。

「零信任」安全框架

作為推動CJADC-2成熟的更大努力的一環，五角大廈計畫在2025年的多國演習中現場展示新的安全框架。

日前參謀長聯席會議辦公室發言人宣布，五角大廈計畫在網路上實施一種新的任務合作夥伴環境，以支援2025年由英國領導的海上任務，目標是在聯合框架上採用「零信任」和「以資料為中心的安全性」。發言人將其稱為「全球合作夥伴和託管用戶之間共享的多種安全、協作資料服務」。

「零信任」是一種網路安全框架，假設對手已經滲透到電腦通訊網路中，因此要求在使用者及其設備在網路中移動的同時，持續監控和驗證。

發言人表示，在2025年海上任務期間，美國、英國、加拿大及來自歐亞的13個夥伴國家，將在印太任務網路和合作夥伴環境下，利用先前在2024「奧林巴斯計畫」（Project Olympus）期間測試過的「零信任」和「以數據為中心的安全性」進行現場應用。

英國奧林巴斯計畫負責人吉姆奈特（Jim Knight）表示，安全和資訊共享是一對矛盾。安全人員進來並想採取某種措施實施限制；而「零信任」和「以數據為中心的安全性」既是一種安全機制，又能幫助實現資訊共享。

障礙CJADC-2計畫發展的關鍵難題正在AI的發展和參與中得到解決，CJADC-2的部分能力開始進入實用驗證階段，之後的發展很可能將進入快車道。美國的軍事文化素來以啟發個人能力為傲，在資訊時代，網路可能賦予個人更大潛力，CJADC-2就是釋放這種巨大潛力的最有效工具，同時，它將加速拉開美國與對手在綜合戰場能力上的距離。（小標為編輯所加）——《大紀元時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