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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斯坦新機場淪蚊子館 當地居民怒沒工作

中巴經濟走廊試圖連接新疆省與阿拉伯海。圖為2016年11月13日,巴基斯坦海軍人員在瓜達爾港貨櫃船前站崗。(AAMIR QURESHI/AFP)
中巴經濟走廊試圖連接新疆省與阿拉伯海。圖為2016年11月13日,巴基斯坦海軍人員在瓜達爾港貨櫃船前站崗。(AAMIR QURESHI/AFP)

【記者夏雨/編譯】巴基斯坦最新、最昂貴的瓜達爾國際機場(Gwadar International Airport)去年10月完工,但該機場沒有乘客和飛機,與周圍的貧困社區形成強烈對比。該機場是中共「一帶一路」中巴經濟走廊的重點工程之一,完全由中資建造,但誰也不知道這個機場何時會投入運作。

美聯社報導,瓜達爾機場位於沿海城市瓜達爾,2024年10月竣工,耗資2.4億美元(約新台幣79億元),與周圍貧困、動盪的巴國西南部俾路支省形成鮮明對比。

過去十年,中共向俾路支省和瓜達爾投入數十億美元資金建設「中巴經濟走廊」(CPEC),以連接新疆省與阿拉伯海。

中共自詡這是一次變革,但瓜達爾幾乎沒有變化的跡象。這座城市不在國家電網的服務內,電力來自鄰國伊朗或太陽能板,該地區也沒有足夠的乾淨水資源。一座可容納40萬乘客的機場,並不是該市9萬居民的首要需求。

研究中巴關係的國際關係專家哈立德(Azeem Khalid)表示,「這座機場不是為了巴基斯坦或瓜達爾港而建。它是為中國(共)而建,這樣他們就可以讓本國公民安全進入瓜達爾港和俾路支省。」

巴基斯坦瓜達爾港位置圖。巴基斯坦瓜達爾港位置圖。(修改自谷歌地圖)

夾在武裝分子和軍隊之間

中巴經濟走廊在資源豐富、地理位置優越的俾路支省引發長達數十年的叛亂。分離主義者認為巴基斯坦政府犧牲當地人,並對此感到憤慨,他們與巴基斯坦軍隊和當地的中國工人對抗,以爭取獨立。

巴基斯坦俾路支少數民族成員表示,他們受到政府的歧視,被剝奪了在該國其他地方可以得到的機會。政府則否認這個指控。

巴基斯坦當局加強在瓜達爾的軍事部署,打擊異議人士。這座城市到處都是檢查站、鐵絲網、軍隊、路障和瞭望塔。道路每週有幾天隨時關閉,為的是讓中國工人和巴基斯坦貴賓安全通行。情報人員監視前往瓜達爾採訪的記者,該市的魚市被認為過於敏感,不宜報導。

許多當地居民對現狀疲憊不堪。76歲的瓜達爾本地人哈希姆(Khuda Bakhsh Hashim)說,「以前沒人問我們要去哪裡,我們在做什麼,你叫什麼名字。我們過去喜歡在山上或農村通宵野餐。現在我們被要求證明自己的身分,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居民。那些詢問的人應該表明自己的身分。」

哈希姆回憶起瓜達爾還屬於阿曼的年代,當時該地是前往印度孟買的客輪停靠站,這些回憶溫暖得像冬日的陽光。他說,那時人們不會餓著肚子睡覺,男人們也很容易找到工作;這裡總有吃的,飲用水也不缺。

但是,由於乾旱和無節制開發,瓜達爾水資源已經枯竭,工作也隨之減少。

巴國政府表示,中巴經濟走廊大約在當地創造了2千個就業機會。但巴國政府所說的「當地人」是指誰呢?巴國當局也沒有詳細說明,究竟是俾路支居民還是其他地方的巴基斯坦人。

瓜達爾人未從「一帶一路」獲益

 瓜達爾簡樸而迷人,食物美味,當地人與陌生人交談,充滿熱情。假日期間這裡很熱鬧,尤其是海灘。

儘管如此,人們仍然認為前往瓜達爾很危險或困難。瓜達爾國內機場只有一條商業航線,每週三次飛往巴基斯坦最大城市喀拉蚩(Karachi),喀拉蚩位於巴基斯坦阿拉伯海海岸線的另一端。

俾路支省省會奎達(Quetta)位於內陸數百英里處,瓜達爾沒有直飛奎達,或更北的國家首都伊斯蘭馬巴德的航班。一條風景優美的沿海公路幾乎沒有基礎設施。

自俾路支叛亂五十年前首次爆發以來,該省已有數千人失蹤。當地人說,任何反對剝削或壓迫的人都可能被拘留,且被懷疑與武裝團體有關聯。當地人處於緊張狀態。運動人士說有強迫失蹤和酷刑的問題,但政府否認。

哈希姆曾希望中巴經濟走廊能讓當地人,特別是年輕人,找到工作、希望和目標。但這都沒有發生。

哈希姆說,「當一個人有東西吃的時候,他為什麼要選擇走上錯誤的道路。惹惱別人不是一件好事。」

據巴基斯坦衝突與安全研究所的資料,2014年政府清除叛亂行動之後,俾路支省的武裝暴力有所減少,並在2010年代末趨於平穩;不過在2021年後,襲擊事件增加,此後穩步上升。巴基斯坦塔利班於2022年11月結束與政府的停火協議,這讓激進組織更加激進,尤其是俾路支解放軍。

暴力陰影 致落成典禮延後

 因為擔心遭到襲擊,瓜達爾國際機場的落成典禮延後。巴基斯坦總理夏立夫(Shehbaz Sharif)和中共總理李強主持了一場虛擬儀式。

俾路支人民黨地區主席霍斯(Abdul Ghafoor Hoth)說,沒有一個瓜達爾居民受僱在機場工作,「甚至連守衛(職位)都沒有」,「這個為中巴經濟走廊而建造的港口有多少俾路支人?」

哈立德表示,如果沒有當地勞動力、商品或服務,中巴經濟走廊就不會帶來任何涓滴效應。隨著中共資金進入瓜達爾,嚴厲的安全機構也隨之而來,既製造障礙也加深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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